越文丹 2018-09-18发布 阅读:1078次 ⋅ 开源项目  OSS  黑客  开源软件文集   ⋅

Eric S. Raymond 著

曾细相 译

洪峰 校

1996年,我曾经撰写了“A Brief History of Hackerdom”(《黑客道简史》)的第一版,并且利用Web公之于众。早在1990年,我就编辑了《新黑客字典》第一版,自那以后多年来,我就对黑客文化着了迷。到1993年后期,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开始把我当成黑客部落的历史学家和黑客部落文化的学者,我也很高兴能扮演这个角色。

当时,我没有想到我业余从事的人类学研究能成为变革的一个重要催化剂。当它发生时,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惊讶,其结果至今仍在黑客文化界、技术界和商界有强烈的反响。

在本文中,我将就一些事件概括一下我个人的观点,这些观点直接导致了1998年1月震惊世界的开源革命。我将反思一下我们走过的一些重要的历程,然后试图对未来做出一些预测。

超越布鲁克斯定律

我是在1993年后期通过光盘发行接触Linux的,那时我已涉足黑客文化15年之久。我最早的经验是70年代后期原始的APPAnet,我甚至短期地接触过ITS机器。在1984年自由软件基金会成立之前,我就已经在写自由软件并投递到Usenet,并成为自由软件基金会最早的撰稿人之一。那时我刚刚出版了《新黑客字典》的第二版,我想我非常了解黑客文化和它的局限。

接触到Linux对我是一个冲击。我虽然活跃在黑客文化领域多年。头脑中还是有一个未经检验的观点:业余黑客尽管可能很有天分,但不可能集聚所需的资源或技巧来建立一个可用的多用户操作系统。HURD系统的开发者,总的来说在这方面明显是经历了十年的失败。

但是经历了种种失败后,Linus Torvalds和他的小组终于成功了。他们不光在Linux上实现了稳定性和执行UNIX界面的最小需求,还通过提供了数百兆的程序、文档和其他资源、整套的Internet工具、桌面出版软件、图形支持、编辑器,以及你能说出的任何软件。他们将健康和卓越融进了过去的标准。

看着这些精彩的代码,作为一个工作系统展现在我面前。我获得了一种强有力的体验,而不仅仅从知识和智力上了解到所有的代码都摆在那儿。就好像是自己多年来在一大堆分散的汽车零部件中搜寻,有一天却突然发现那些同样的零部件被装配进一辆若隐若现的红色法拉利汽车中,车门开着,钥匙在锁上摆动,发动机温和地鸣响……

我评述了20年的黑客传统,突然间以一种看上去令人振奋的新方法活跃起来。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成为该小组的一员,因为我的几个自由软件计划已经加进了混合体。但我想更深入一些,因为每次它带给我的喜悦同时,也更加深了我的惊诧,真是太棒了!

软件工程的知识可追溯到布鲁克斯定律,它预言:随着程序员数目增加到N,工作的履行范围也为N,但所犯错误和毛病却上升为N的平方,这个N的平方是开发者代码之间的通讯距离和潜在的代码接口的数目。

布鲁克斯定律预言:有若干开发者参与的软件工程,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不稳定的混合体。尽管如此,Linux小组打破了N的平方法则,并创造出了令人惊异的高质量操作系统。我决定要了解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我曾经通过三年的参与和仔细观察,最终创建了一个理论,然后又花了一年的时间通过试验对其进行检验。然后才坐下来写了一本名为《教堂与集市》(CatB)的书,来阐述我所看到的一切。

Memes和神话创造者

我看到一个小组,曾经发展了最有效的软件开发方法,但却从未意识到它。就是说,一个有效的实践被发展成一系列惯例,通过模仿或示例来加以传递,却没有理论或语言来解释该理论是如何工作的。

回想起来,触乏理论和语言在两个方面牵制了我们。首先我们不能系统地考虑如何改进我们自己的方法;其次,我们不能解释或推销给其他人。

现在我只考虑第一种情况。我写在纸上的唯一目的,是要给黑客文化提供一种合适的语言供内部使用。因此在把我看到的写下来,我使用一种描述性的框架和适当而生动的隐喻来描述其逻辑,由此能演绎出习惯背后的东西。

CatB中没有真正的原理出现,我没有发明上面描述的任何理论。文章上的故事不是事实,但是那些隐喻和叙述,鼓励读者用一种新的方法来看待事实。在黑客文化的产生神话上我在在尝试一点Memetic工程。

1997年5月在巴伐利亚,我首先在Linux Kongress上发布了CatB全文,事实上它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热烈的欢迎。很少有土生土长的英语演说家能清楚我在说些什么,但是由于它的发布,我获得了在星期四晚上的宴会上紧挨Tim O'Reilly坐着的机会,并由此产生了一个更重要的结果。

作为一个对O'Reilly模式的长期崇拜者,我一直希望与Tim会面,我们进行了一次广泛的交谈(更多在谈论我们在经典科幻小说方面的共同爱好),其结果是我受到邀请,在当年年来举行的Tim's Perl会议上发表CatB。

我的文章再一次受到欢呼和喝彩。事实上,我从电子邮件上得知,自从巴伐利亚之后,有关CatB的话题在Internet上传播开来,就像一个火苗落在一堆干草上一样,很多听众已读过它,我的演讲对他们来说,不是对一件新鲜事物的揭示,而是在庆祝一种新的语言并唤起了对这种语言的意识。站着为我的工作喝彩,不如为黑客文化贡献点力量。我想理应如此。

虽然我不知道,我在Memetic工程上的实验实际上已经孕育起了一场大火,一些相信我的演讲是诚实可信的人来自Netscape公司,而Netscape正处于麻烦之中。

Netscape——一个Internet的先驱公司和华尔街明星——已被微软当作毁灭的对象,微软正是担心嵌入Netscape浏览器的、开放Web标准会损害Redmond巨人在PC台式机上有利的垄断地位,因此微软将所有的资金和战略重点(这将引发一场反垄断诉讼)展开来挤掉Netscape浏览器。

对Netscape而言,问题不在于与浏览器相关的收入(这只占他们全部收入的一小部分),而在于为他们更有价值的服务器事业维持在一个安全的空间内。如果微软的Internet Explorer浏览器占据了市场优势,微软将能够迫使Web协议抛弃开放标准,而转入专有路线,进而使得只有微软的服务器才能提供服务。

在Netscape内部就如何对抗微软威胁有过激烈的争论。一个方案建议公开Netscape浏览器的源代码,但这又是一个艰难的争论,没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样做会阻止Internet Explorer占据优势。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但CatB是造成那种情况的一个主要因素。在1997年的冬天,我正准备下一篇文章的材料,Netscape打破商业规则,并为我的部落提供了一个空前的机会。

通往Mount View之路

1998年1月22号,Netscape宣布将其Netscape浏览器的源代码在Internet上公布,很快地在第二天消息就传到我这儿,我得知Netscape执行总裁Jim Barksdale将我的工作描述为作出该决定的“基本灵感”。

这是在计算机商业新闻小解说员强调的一个事件,后来被称作震惊世界的事件。不管我愿意与否,Jim Barksdale已经将我指为他的Thomas Paine。在黑客文化的历史上第一次,一个华尔街Fortune 500强把它的未来赌在相信“我们的路是正确的”上面,并且,更特别地,我分析“我们的路”是正确的。

这是一种相当清醒的处理冲击的方式。当CatB改变了黑客自身的形象时,我并不感到很奇怪,总之,这正是我寻求的结果。但我惊奇于(至少这么说)它在黑客圈外成功的新闻。因此当消息到来的头几个小时我艰难地在思考,关于Linux和黑客小组的状况,关于Netscape,关于我个人下一步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不难得出的答案是,帮助Netscape冒险成功对黑客文化来说成为最优先的考虑,对于我个人也一样。如果Netscape冒险失败,我们黑客可能发现所有失败的耻辱将堆积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将在另一个10年中不被信任,那样损失就太太了。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在黑客文化中生活了20年并经历了它的多个时期。20年来我不断地看到一些闪光的观点,颇有希望的开端,以反许多出众的技术被平庸的市场所击碎;20年来看到黑客们怀着梦想,汗流浃背地在那里编制代码,却常常只眼睁睁地看到恶劣的老IBM和坏透的新微软之流卷走了我们的努力。

Netscape的声明打破了这个障碍,哪怕只是一瞬间;商界对于黑客能力的无动于衷已经动摇,但是懒俯的精神习惯有巨大的惯性。如果Netscape失败,或者也许即使他们成功,这个实验可能也被看作是一次性的而不值得重复,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得回到相同的犹太人区,而墙比以前就更高了。

为避免这样,我们需要Netscape成功,因此我考虑用我曾学过的杂货店模式发展,使人想起Netscape,并为开发他们的许可证和设计出详细策略提供帮助。早在二月我应邀飞到Mountain View和Netscape总部不同的小组进行了七个小时的会谈,辅助他们开发出了Mozilla公用许可证和Mozilla组织的轮廓。

在那我同时会见了住在硅谷的Linux团体的几个关键人物(这部分历史在开源运动Web站点的历史页中有详细介绍),帮助Netscape显然是短期的优先考虑,和我交谈的每个人都已经懂得了随着Netscape的源代码的发布,是制定一个长期策略的时候了。

“开源”的起源

很容易能看清这个策略的轮廓。我们需要进行我在CatB中倡导的注重实效的辩论,更深入地发展他们,使他们更牢靠,并将它们公开。因为Netscape自己有兴趣说服投资者它的策略并不疯狂,我们可以靠他们帮助改进,我们还可以很早就吸收Tim O'Reilly为新会员,并通过他将O'Reilly & Associates吸收进来。

不过,真正概念上的突破是承认我们自己需要武装的是有效的市场战略——它需要市场技巧(螺旋模型、图像构造和重新塑造)来使其发挥作用。

因此,2月3日在位于Mountain View的VA Research的办公室中举行了一次会议,“Open Source”由第一个参与者在会上首次提出,后来发展成为开源运动,并且最终成为开源的发起组织。

现在回想起来,“自由软件”这个词这些年给我们的行动很明显地造成极大的损害,其原因部分产生于众所周知的对“free-speech/free-beer”含糊不清,大多数原因来源于更坏的事情——将“自由软件”这个词与对知识产权的敌意、共产主义和其它观点联系起来,这几乎不可能使他们受到MIS经理的喜爱。

到现在还争辩开放软件基金会对知识产权没有敌意以及它的立场不完全是共产主义的显得有点离题,我们知道这些。我们意识到,在Netscape发布源代码的压力下,自由软件基金会(FSF)实际立场如何影响并不大。有影响的只是这样一种事实,即FSF的传道工作实际起着逆火作用。

在Netscape之后我们的成功将依赖于替代FSF消极的老一套东西,代之以我们自己的积极形式——实用的叙述、让管理者和投资者听起来美好的东两、高可靠性、低成本以及更好的特性。

在传统的市场概念中,我们的工作是重新塑造我们的产品,建立起良好的声誉,使得世界加速购买这样的一套系统。

Linus Torvalds在第一次会议之后认可了这个想法,我们在几天之后付诸行动。Bruce Perens用了一个星期就注册了opensource.org域名并设计出了第一版的开源Web站点。他还建议将Debian Free Software Guidelines(Debian开放代码指导纲要)改成为“Open Source Definition”(开源定义),并开始注册“Open Source”作为认证标识。以便我们能够合法地要求人们在OSD产品上使用“OpenSource”标志。

对我来说,再特殊的策略在初期阶段也要使得它看起来十分清晰明了(并在最初的会议上明确地讨论)。开源策略的要点是:

Forget bottom-up; work on top-down(忘掉自底向上,采用自顶向下)

一个看起来最清楚的事情就是历史上UNIX的自底向上策略(依赖工程师通过合理的论点说服老板)是一个失败。这也是微软与生俱来和得心应手的王牌。而且,Netscape并没有做到那样的突破,其发生只是一个决策设计者(Jim Barksalale)得到这个线索然后把想象强加给下面的人。

这个结论是不可避免的。不再采用自底向上,我们应该自顶向下传递我们的好东西,即直接去努力说服CEO/CTO/CIO这类人。

Linux is our best demonstration case(Linux是我们最好的例证)

改进Linux应该是我们主要的出击手段。不错,在开源领域还有其它事情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并且这场运动会谦恭地接受他们的指导——但是Linux是最好的起点,因为Linux有最好的知名度、最广泛的软件基础和最大的开发团体。如果Linux不足以巩固Netscape的这个突破点,不客气地讲,没有其它东两能够替代。

Capture the Fortune 500(抓住Fortune 500)

当然,还有其它的市场愿意花更多的美元(小商业和家庭办公室是最明显的例子),但是那些市场分散且很难找到地址,Fortune 500不仅自己有很多财力,它还能集中相对容易得到的大量金钱。软件业在很大程度上是由Fortune 500商业市场告诉它怎么去做的,因此,我们需要说服的首要目标是Fortune 500。

Co-opt the prestige media that serve the Fortune 500(与布声望的媒体合作)

选择以Forture500为目标意味着我们需要抓住主要为它们服务的媒体以培养和引导高层决策者和投资者们对开源的看法。特别是《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经济学家》、《福布斯》和《巴郎杂志》等等。

从这点看,选择技术性的商业出版社是必需的,但还不够;重要的前提是,通过这些精英主流媒体在华尔街掀起相应的风暴。

Educate hackers in guerilla marketing tactics(培训黑客们的游击市场策略)

很明显,对黑客团体自身进行培训与融入主梳同样重要。如果大多数黑客在一个低端层次上进行无用的争论,或只有少数使者说些有效的言语,那是远远不够的。

Use the open source certification marketing keep things pure(使用开放资源认证来保持纯净)

我们面临的一个威胁是“open source”可能被微软或其它大的厂商“收购和扩展”,对其进行破坏并丢弃我们的信息。由于这个原因Bruce Perens和我决定及早将该“open source”注册为认证标识并绑定到开放资源定则(Debian自由软件纲要的副本)中去,这可以我们用合法的行动避免滥用者的潜在威胁。

偶然的革命

对这类策略进行计划相对容易些,困难的部分在于我该接受什么样的角色。

从一开始我就清楚的一件事情是媒体总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没有一点英雄的个性它们是写不出什么观点的,要写的任何东西必须成为故事、戏剧、冲突等等,否则大多数记者就会去睡觉了事。如果他们不想干,他们的编辑也不会干。

因而,我知道有特殊性格的人需要面对团体成员对Netscape带来的机遇的反应。我们需要类似火把、医生、宣传员、大使、福音主义者一类的人物——嫩个善舞。能站在屋顶上大喊,能跟记者和总裁们打成一片,能影响媒体机器直到它发出这样的信息:这儿在发生一场革命。

与大多数黑客不同,我有外向件格的头脑和很多与媒体打交道的经验,看看我周围,我没发现有人有比我更好的资格充当福音主义者,但我不想干这工作,因为我知道它将花去我生命中的很多岁月,我的个人生活将遭到破坏,我也许会被主流媒体最终描绘成一个滑稽小丑,并被部分重要的内部成员当成叛徒和爱慕虚荣的人而轻视,比所有糟糕结果加起来更糟的是,我可能没有时间去从事黑客的工作了。

我必须问自己:看着你的部落丧失赖以赢得胜利的一切的时候你得到了足够的回报了吗?我决定问答Yes。既然有此决定,就必须把自己抛入恶劣当一个公众象征和媒体人物的工作中去。

在编辑《新黑客词典》时我已学会了一些基本的媒体应变技巧,现在我开始非常严肃地看待这个问题,我制定了一整套媒体操作理论并着手应用这套理论。现在不是详细描述这套理论的地方,不过这套理论的重心在于利用我所说的“令人垂涎的不和谐”来煽动对于福音主义者的令人发痒的好奇心,利用那种渴望来做所有在完善我们的观点方面值得尝试的一切事情。“Open source”标签和处心积虑将我自己提升成为福音主义者两者的结合似乎能带来预料中的好坏两方面的结果。总的来说,在Netscape发表声明后的十个月里对Linux和开源世界的媒体新闻报道呈现出稳定的指数增长。纵观这段时期,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文章直接引用到我写的材料;其它差不多三分之二用我作背景资料,同时有少数大喊大叫的黑客宣布我是一个邪恶的自我主义者,我努力对各种结果保持一种幽默的感觉(虽然有时有些困难)。

我从开始就计划把福音主义者的角色逐渐地传递给一些后继者,某个人或某个组织都行,超凡魅力不如广受尊敬的人物有效的时候终归会来临(依我的看法,这个时候来得越早越好)。在写作本篇文章时,我尝试将我的个人关系网和小心建立起来的信誉传给开源发起组织,它是一个一体化的非盈利形式的组织,主要用于管理开源商标。我现在是该组织的总裁,但我希理不要保持这种不确定性。

战役的阶段

开源运动始于Mountain View会议,并通过互联网集中起了一个非正式的网络同盟(包括Netscape和O'Reilly & Associates的关键人物)。下面我提到的“我们”就是指这个网络同盟。

从2月3日到3月31日Netscape实际发布前后,我们主要关心的是说服黑客团体相信“open source”标签和随之而来的争论在说服主流媒体方面是代表我们的最好武器。随着它的产生而带来的变化比我们预期的更容易了。我们发现了很多被压抑的信息需求,并比开放软件基金会所带来的少了很多教条主义的东西。

当团体的20多个领导在3月7日参加了自由软件最高层会议中投票采纳“open souree”称谓时,他们正式批准了在底层开发人员中都已明确的倾向。Mountain View会议六个星期后,团体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已在使用我们的语言。

在高层会议和Netscape实际发布之后的4月份,我们的主要注意力转移到征募尽可能多的开放资源早期接纳者,目标是使Netscape的行动看起来并不孤立,同时也是为了预防在Netscape经费困难和难以达到的目标时为我们增加保险。

这是一段最令人焦虑的时期。表面上,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Linux在技术上越来越强劲,大范围的开放资源现象在商业新闻报道上产生了令人赏心悦目的爆炸性效果。我们甚至在主流新闻上开始积极地报道。然而,我不安地意识到我们的成功还很脆弱,在初始投稿的激动过后,参与Mozilla的团体在其Motif开发的要求下糟糕地慢下来。没有大的独立软件厂商给Linux提供接口,Netscape看起来仍然很孤立,它的浏览器还是把市场份额让给了Internet Explorer,任何严重的倒退都能导致在新闻和公众舆论中产生有威胁的倒冲力。

在Netscape之后我们第一个真正的突破来自5月7日Corel计算机公司宣布它的基于Linux的Netwinder网络计算机。但这还不够,为了维持这个动力,我们需要来自业界领导者而不是饥饿的二流人员的许诺。因此,当Oracle和Informix在七月宣布其对Linux的支持的时候才真正结束这段脆弱的时期。

在Linux中加入数据库支持比我预期的早三个月,但不久之后就似乎没有了。在没有主要的独立软件厂商(ISV)支持的情况下,我们曾一直忧虑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并为去哪儿能找到这种厂商而担心和感到神经质。在Oracle和Informix宣布支持Linux后,其它的ISV几乎作为一个惯例开始宣布支持Linux,甚至Mozilla的失败也缓过劲来。

7月中到11月初是一个巩固阶段。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在我曾相中的精英媒体上看到了数量相当稳定的报道。由《经济学家》的文章和《福布斯》的一个封面故事开始,许多硬件和软件厂商向开源团体伸出了触角,并开始设计方案来利用这种崭新模式的优势。最大的代码保密的厂商都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当声名狼藉的《万圣节前文档》从微软泄露出来的时候,就明显地知道他们有如何焦虑了。

《万圣节前文档》是一包炸药。它们来自在Linux成功后损失最大的公司,是对开源发展实力的一份响亮的推荐书。他们证实了很多人关于微软考虑阻止开源运动的模糊猜想。

《万圣节前文档》在11月的头几个星期吸引了大量的新闻报道。它们引发了新的一浪对于开源现象的巨大兴趣,并幸运地确认了我们制订了好几个月的所有要点。他们直接要求我同Merrill Lynch在软件界的一批主要投资者进行研讨,并对开源运动的前景进行预测。

华尔街终于接纳了我们。

地面上的现实

当开放资源运动的媒体空战正在进行的时候,地面上的关键技术和市场方面的现实也在发生变化。我在这儿简单地回顾一下,因为它们结合了新闻和公众所感受到的一些有趣的趋势。

在Netscape公布后的10个月里,Linux发展迅速,功能更强。可靠的SMP支持和64位障碍的有效清除方面的进展为将来的工作奠定坚实的基础。用于表演泰坦尼克场景的大量Linux机器给在习惯在昂贵的图形引擎下工作的人员一个有力的惊吓。

如果没有戏剧性的变化,Linux的开源竞争对手就再不会成为引人注目的中心,UNIX的所有者继续失去市场份额。事实上,到年中,在Fortuna 500上只有NT和Linux实际获得了市场份制。Linux在远远落后的情况下发展更快。

Apache继续在Web服务器市场增加它的领先优势。在11月份,Netscape浏览器扭转了它的市场份额的下滑。开始从Internet Explorer那里吸收市场份额和利润。

进入将来

在这里我已经讲述了只有部分记录下来的近期的历史。更重要的,它提供了一些背景以便我们理解近期的趋势并计划未来的一些事情(写于1998年12月中旬)

首先是对来年的保守的预测:

  • 通过不断便宜的PC硬件和Internet连接费用的推动,开源开发者人数将继续激增。

  • Linux将继续领导这场运动,其开发团体的规模将压倒平均水平较高的BSD开发人员和力量相对较弱的HURD团体人员

  • ISV支持Linux平台的许诺将戏剧性的增加。数据库厂家的承诺是一个转折点,Corel承诺将全部的办公套件移植到Linux上指明了这个方向。

  • 开源运动将继续把胜利和成功建立在提高CEO/CTO/CIO和投资者阶层的意识。MIS主管将感受到跟着开源软件前进的压力,这种压力将越来越多的来自上层而不是下层。

  • 在即使是完全执行微软政策的商店里,秘密配置了Samba的Linux也将取代逐渐增长的NT机器。

  • UNIX的市场份额将继续萎缩,至少最弱的一些竞争者像DG-UX或HP-UX将彻底失败。不过当它发生时,分析家们将把它归功于Linux的收获而不是微软的成就。

  • 微软将不会拥有一个为企业准备的操作系统,因为Windows 2000将不会以一种可用的方式提供。(6千万行的代码并且还在膨胀,它的发展失控了)。

推断这些趋势当然会使人想起有些冒险的中期预测(18到32个月以后):

  • 对开源操作系统的客户提供支持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商业。

  • 开源操作系统(以Linux为领导)将抓住ISP和以数据为中心的商业市场,NT将无法有效抵抗这种改变。低价格、开源加上24/7可靠性的结合证明是难以抵抗的。

  • UNIX所有者将几乎完全崩溃。Solaris看起来安全地存在于高端Sun硬件上,但大多数其他竞争者将迅速成为遗留的系统。

  • Windows 2000将会取消或在面市时死亡。任何一种后果都将变成微软历史上一个可怕的类似撞车的灾难。尽管如此,在今后两年内这几乎影响不到他们在台式机市场的统治地位。

乍看起米,这些趋势好象是一个处方,其中仅留下Linux作为最后一个标准,但是生活不是那么简单,微软从台式机市场取得了如此巨大数量的金钱,也经历了如此多的市场敲打,这使得它即使在Windows 2000系统毁灭后也不能轻易地被击垮)。

因此在两年里水晶球外有一点阴云,我们会取得哪一种将来的命运依赖于如下的一些问题:司法是否会分裂微软?有没有可能象BeOS、OS/2、Mac OS/X或者其它的未公开源代码的操作系统,或者某些全新设计的系统,会找到某种方式走向开放之路,并同Linux具有30年基础的设计思想展开有效地竞争?Y2K的相关问题是否会将世界经济推入很深的低谷而打乱我们每个人的时间表?

这些问题都是不可估计的。但还有一些这样的问题值得思考:Linux社团是否在整个系统中提供一个对终端用户友好的GUI界面?

我想两年后最有可能的情况是Linux有效地控制了服务器市场、数据中心、ISP和互联网,同时微软则控制台式机市场。事情向哪儿发展取决于GNOME,KDE或其它基于Linux的图形用户界面(以及应用程序建议或重建来应用它)是否己做好充分的准备来挑战微软的看家本领。

如果这主要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结果将不容置疑,但实际上它不是这样一个问题,它是人类环境改造学设计和接口心理学方面的问题。黑客历史上一直在这方面比较欠缺。那就是说,尽管黑客能很好地为其它黑客设计界面,但不能很好地模仿其它95%的大众的思维过程来编写出能让终端用户J Random和他的阿姨Tillie花钱来买的界面。应用程序是这一年里的问题。现在很明显,我们将说动足够的ISV,从而得到许多不是我们自己编写的软件,我相信随后两年里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能成长到足以达到(并超过)由Macintosh确立的接口设计质量标准,并能结合上传统UNIX方式的优点。

我们半开玩笑地讨论过“控制世界”,但是唯一能达到那种境界的方法时为世界服务,那意味着终端用户J Random和他的阿姨Tillie;意味着学习如何考虑用基础的新方放做点什么,并痛下决心将用户可见的缺省环境的复杂性减少到最低程度。

计算机是为人类服务的工具,因此归根结底,软硬件设计方面的挑战应该是回过头来为人类设计——全人类。

这条路会很长,走起来也不会很容易,但我们把它归功于我们自己和每个其他人的正确做站。愿开源与你同在!


作者简介

Eric Steven Raymond

Eric Steven Raymond在14岁前,曾经在三个国家居住过,也忘掉了两门语言。他认为这有助于后来形成能够以人文方式看世界的世界观。

在对电脑着迷之前,他学过数学和哲学,也曾经在音乐上获得过一些成功(在两张长笛专集中参加过演奏)。他的几项开源项目在所有主要的Linux分发包中都得到了采用。最有名的可能要算是fetchmail,但他也参加了GNU Emacs和ncurses的许多开发工作,目前是参与termcap的维护工作,这是一项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但是要做好它是非常重要的。Eric同时还持有跆拳道的黑腰带,在闲暇时喜欢手枪射击,他最喜欢的枪是有名的1911型0.45半自动式手枪。

在他的写作经历中,他曾经撰写/编辑过《新黑客字典》,并合作编写过O’Reilly的书Learning GNU Emacs。在1997年,他在网上张贴过一篇名为“教堂和集市”(简称CatB)的文章,这篇文章被认为是导致后来Netscape将其浏览器源代码公开的关键性催化剂。

从那以后,Eric一直热衷手推广开源软件运动。最近,他公布了Microsoft公司内部一系列的备忘录,谈到了Linux作为开源软件对Microsoft构成的严重的威胁。这些所谓的“万圣节前文档”(之所以冠名如此,是因为其最早被发现的日期是10月31日)既是一些笑料的发源地,也证明了大型开源软件具有强大凝聚力,这也是开源现象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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