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工业4.0研究院跟一批投资基金洽谈,同时协助北京城市副中心(通州区)开展数字孪生体园区的工作,对我国数字孪生体产业的问题有了新的理解。
2009年,DARPA提出数字孪生体概念之后,美国经历了3年左右的时间,由美国空军出钱,开展了历史上第一个数字孪生体项目,促使其产业化加速发展的进程。
以工业4.0研究院为主的机构,从2015年开始关注研究数字孪生体应用,但一直没有真正成规模的数字孪生体典型应用,除了把智慧城市、流域仿真等冠以“数字孪生+”应用,基本未触及该技术的核心关键领域。
为什么我国出现不了领先的应用呢?
我国没有类似美国空军这样的好客户,提不出能释放数字孪生体技术潜力的应用场景,无法真正推动该技术的产业化发展。
国内普遍对颠覆性技术的认识和管理能力比较弱,掌握资金权力的部门、企业和专家(特别是院士)等,为了降低失误的风险,在已有成熟技术和待确认新技术的比例选择上,通常为9:1的水平,甚至要求是10:0的状况,即要求全部是成熟和已有应用案例。
在这样的管理制度下,各方参与者选择基于智慧城市来开展业务,就很容易理解了。
工业4.0研究院关注第四次工业革命,对任何技术的判定标准,自然以能否对工业有所推动,以及能不能成为国民经济持续增长的新动力为标准。
数字孪生体是物理世界和数字空间交互的技术体系,它的成功应用,直接对工业有颠覆性作用。
美国过去15年一直在悄然推动该技术的广泛应用,特别是在2020年中设立美国数字孪生体联盟,成为继工业4.0研究院2019年发起数字孪生体联盟之后的第二个数字孪生体产业组织,但美国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中国。
从数字孪生体的三大核心技术(数字孪生化、数字线程和数字孪生体平台,可以参考《数字孪生体》一书)来看,我国基本上没有任何成熟的产业链,更谈不上产业化发展生态。
虽然我国跟进较早,但保守的国有企业不愿意探索颠覆性应用,仅仅把数字孪生体当成建模仿真的替代品,导致我国迄今还未能进入数字孪生体主航道。
正如40年前日本举国之力推进智能制造,美国则悄然联合美国空军、波音公司以及NIST等,主攻数字设计的标准化和产业化,仅仅通过10年时间,就把日本制造业的迅猛势头压了下来,迫使日本蜗居在数字制造产业链的加工端。
中国现在的情况很类似,我国把工业主攻方向放到平台和先进设备上,对新的以硬软件融合为特征的数字孪生体不甚感冒,这样做很可能错失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巨大机会。
跟笔者交流的行业人士表示,我国热衷发学术论文,国家资金支持也把专利和论文作为必要条件,导致我国虽然有一批数字孪生体从业者,但实际上没有机会形成真正的产业化。
从我国产业经济的结构来看,拥有丰富资源的企业,大都对颠覆性创新没有真正的兴趣,他们把数字孪生体搞成了仿真项目,展现不了其潜在的价值,“摧毁”了数字孪生体产业化的动力。
当前经济发展速度减缓,数字孪生体产业开始进入出清阶段,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将迎来新的一波发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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