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理论的产生,都具有某种价值或潜在价值,“通用目的部队”(General-Purpose Force)也不例外。
自2021年成立数字孪生战场实验室以来,提出了包含数字孪生装备、数字孪生战场和数字孪生装备的数字孪生国防体系,其目的是为了解决未来战争所需要的“低成本”和“灵活性”需要,这一点已经在《数字孪生国防白皮书(2021)》中做了充分说明。
这次在“通用目的技术”概念基础上,笔者针对联合作战需要,提出“通用目的部队”概念,为数字孪生战场实验室未来发展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在本人撰写的《数字孪生体: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通用目的技术》中,针对工业装备的“非标(即非标准化)”难题,结合到历史上已有的通用目的技术,提出了数字孪生体、人工智能和数据科学等的新一代通用目的技术。
对于军事力量的运用,存在类似的“非标”挑战。
现代军队经过长期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两大趋势:一是武器装备越来越专业化;二是部队建设向专用任务发展。
不管是武器装备还是部队的细分,都给整合各种力量完成战役任务带来了非常大的不便,这在大国竞争背景下是一个硬伤。
虽然各国部队通过合成营、特种部队等方式有了一些改善,但仍然需要一种更为根本性的变革,才可能给自身带来非对称的优势。
美国空军约翰·瓦格纳在2005年曾经写了《太空力量理论:来自大师的经验》,作为在美国空军大学的学位论文,对陆海空天的军事学家学说做了介绍和对比分析,对笔者建立“通用目的部队”有较大的启发。
人类社会的战争首先发生在陆地,人们能够创新的作战样式不多,瑞士军事学家约米尼对战争的规律、性质和战略战术分析,提出大规模军事行动的理论,影响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格局。
美国空军的威廉·米切尔被认为是“空军之父”,大家熟悉的米切尔空天研究所的名称就来自于他,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采用大规模空战奠定了空中力量的名声。
在跟德军对战的时候,他命令两个空军旅的400架战斗机去攻击德军背部,仅仅在两天之内就促使1.6万德军投降。
除了通常认同的“大规模”攻击手段,西方国家的军事专家还强调攻击关键点的重要性。
这一点在英国海军理论家和历史学家科贝特的理论中体现得非常明显,他认为,海战的目标是控制通道,这一点跟陆战控制土地不同。
《太空战争论》的作者拉普顿在1988年对太空力量的分析中,把人们的认识分为四种:避难所、生存力、高地和控制,他似乎对四种学说没有偏好,但对建立独立的太空部队保持了浓厚的兴趣,事实上,他对太空力量的流派划分,影响了美国太空部队的成立。
各种军事专家对海洋、空中以及太空力量的评价,体现了不同于陆地以及优于陆地战争的特点,这种特点突出表现为跨越自身的作战域,既可以对其他作战域做支援,还可以从自身作战域直接攻击其他作战域的军事力量。
陆地作战域虽然可以支援其他作战域,但空间范围有限,海洋的面积占据地球表面积70-75%,这为后来的海权论提供了基础,后来,空中作战具有速度以及无限制特点,意大利军事理论家杜黑表示,这使得空中攻击赢得战争是可行的。
对于太空作战的情况,《太空力量理论》的作者奥伯格是一位职业太空工程师,曾经在NASA任职,他对商业太空在军事任务的关键作用做了深入分析,并认为太空力量是可以投射到其他作战域的独特存在。
另外一位先进空天研究学校的教授多尔曼对太空力量的论述,警告美国不要参与任何外太空协议,以免给自己带来太空的束缚,因为美国必然要追求太空霸权。
从以上现代军事发展史来看,追求打造一种通用目的部队,其目的是为了实现更好的跨域作战,同时也是为了实现“降维打击”。
当前正在不断演变的太空作战,正是这样一种原生通用目的部队,随着新一代通用目的技术逐步普及,原来不适合作为通用目的部队的军事力量,也有可能转变为通用目的部队。
通用目的部队理论还处于发展初期,希望有更多的专家学者加入这个研究领域,共同推进太空部队、数字空军等概念的发展,为联合作战提供更多的理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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